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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);“怎么不说话啊?我的好姐姐。”男孩像是累了,把石头用力往地上一砸,哭着问,“你为什么不救救我啊?你的心怎么那么狠呢?”
地上的少女眼前的黑布被蹭歪了,露出一只漠然的眼睛。
男孩咽了口唾沫,突然有点心慌:“你为什么看我,你看我干什么?”
“我说了让你他妈别看我。”他伸手对着她就是好几个耳光,“你这个疯子,贱人,我告诉你,你现在就是不愿意也得愿意了。”
“那个老男人给了钱,你不跟人家了,每天都来闹,逼得我们没有办法。”男孩不过十一二岁,说的话却又毒又脏,“等做完手术,你就还给我去陪老男人吧。”
“呸,什么东西。”
他重重甩上门,走之前还不忘把石头都捡走了。
缓了好一会儿,方筝浓才觉得不那么疼了,只是稍微挪动下身子,血就大股大股地涌出,眼眶生理性蓄满了泪。
好疼呀,有没有人能救救我,这只手是不是保不住了。
黑暗的屋子狭□□仄,她喘着气,眼前发黑。她感觉到身上很冷,她很想起身止血,但是做不到,她实在太虚弱了,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了。
“嘭。”
就在她绝望的时候,外面突然响起来很大的声响,像是什么被弄倒了。
“你们干什么?!”中年妇人的声音突兀地响起。
尖叫声叫骂声此起彼伏,屋子里全是哭声,很多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。
“方筝浓,方筝浓!”
她的心脏嘣嘣跳起来,她努力用没有伤到的手敲击地面,她想让人能稍微听见,知道她在这里。
但是她太累了,太疼了。她的敲击声在嘈杂的屋子里近乎没有。
求求你,发现我。
脚步声在屋子里各处响动,但是唯独几次三番地路过这门口,却没人来看一眼。
她崩溃着,用力敲着:“救命……”
没有人能听到,她的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,稍微拉扯,就透了破了,绝望几乎要淹没她。
脚步声停了,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。
方筝浓连砸的见了骨头的手也在用力:“救命,救救我。”
门被一脚踹开,地板上全是鲜血,她蜷缩在那里,抬起头。那双眼睛是那么恐惧跟脆弱。
宋盈川震惊着扑了过来,跪在了地上,颤抖着手想去抱她,却又害怕碰到她的伤口,他的手悬在半空中,再无力地垂下。
他莫名流下泪来,哑着嗓子,哭的不能自抑:“浓浓,我来了,我来了。”
方筝浓看到他,忍不住痛哭,她很害怕,所以用一只手撑起身子来,把脸埋在他怀里,她哭着,没有力气说话,但是她用力攥紧了他的衣角。
“打120,快!”
他嘶吼着,身后的人推推搡搡,往外跑去,找人来救助她。
他摸着她的脸,一遍又一遍地重复:“对不起,我来晚了,别怕……”
她猛烈地咳嗽,脸庞因为疼痛狰狞扭曲,身体发着抖,意识越来越模糊。
他感觉到她意识的流失,心里撕裂一样的痛,他拍着她的脸:“浓浓,别睡,我求求你,再坚持一会儿,我求求你,好不好?”
“先生,医生来了。”
医生挤进来,看见了失去意识的患者,没有任何犹豫地抬进担架来,把人抬上就往出走。
宋盈川跪在原地,看着手上的鲜血,突然惊慌失措,他猛然发觉自己根本不能再失去她了。
外面的方家一家人被死死绑在椅子上,见到方筝浓被带走,小男孩拼命挣扎着。
“你们要干什么?你们这是杀人,你们要我去死。她是我姐姐,你们不能带走她。”
宋盈川拖着身体,一步一步走到他们面前:“你说什么?”他的声音里浸满了冰碴子。
“你这是要干什么呀!就这么把人带走了?”中年妇女面目可憎,“那我的一百万呢?你起码要把一百万给我吧,你答应好的,可不能反悔。”
“好啊。”他阴测测笑着,“我会给你买口好棺材,钱我一定烧到,希望你们一家三口在下面,花的开心。”
三人被堵了嘴,眼神惊恐地拖了出去。
骆名赶到的时候,手术中的灯牌还亮着,自己的好友站在手术室外,白衬衫染了血。